何以歌
大噶好,今天的陶然是一个走狗血文艺风的陶然。
四百fo福利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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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的风在高楼间穿梭,呜呜的嚎着,阳台上的玻璃窗时不时被风吹的一阵颤动。魏无羡咳嗽着从床上坐起身,慢吞吞地走到窗户边上,绝佳的楼层体验可以让他一眼看见楼下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这是这座城市最贵的小区,他当初选在这儿是因为这个小区里所有的配置都是最高级的。
可此时,楼下酒吧巨大招牌上闪烁的霓虹灯晃的人眼睛疼。
他又站了一会儿,最终面无表情地拉上了窗帘,把窗外投进来的几缕光遮得严严实实。
“哒哒哒——啦啦啦——”
欢腾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魏无羡平时是个爱玩爱闹的人,也许是这场病生了太久,他此时十分缺乏耐心,以至于觉得这个闹铃真难听。
他接起,声音阴恻恻的:“如果你没有比刨了我家祖坟更严重的事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伤筋动骨一百天。”
那边欢快的音乐似乎都被他吓得一滞:“……不是,魏无羡你心里有火也不能冲着我发呀,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么多天不出门是不是死家里……哎呦,阿离别打我……”
一阵嘈杂后,电话似乎被人拿了过去:“阿羡,你还好吧?”
魏无羡笑呵呵地:“阿姐,我身强体壮像头牛一样,怎么可能有事啊,不用担心我。”
江厌离十分不安:“你又不让阿姐过去看你,又不出来,阿姐怎么不担心?”
魏无羡从沙发窝里站起来,一边披上衣服,单手围上围巾,一边说:“好吧好吧,我出来。”
挂了电话,顺手拦了辆车,上车前他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十二楼的某个窗户。
灯还亮着。
关他屁事。魏无羡扭头坐上车,车门关的砰砰响,听得司机心惊肉跳。
小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烟尘。
蓝忘机从窗帘后面转出来,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古井般的眸子难辨情绪。
等魏无羡到江澄家的时候,派对已经过了一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饶是魏无羡这几天心情阴骛也被这气氛感染,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病的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江厌离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确定他没问题后,才跟着金子轩离开。
魏无羡瘫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揉着额角。
别墅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阵冷风呼呼地灌进温暖的大厅,把闹人的酒气赶走了大半。魏无羡睁开眼好奇地看去,还有人比他还迟?
没看见人,许是找江澄去了。
他不在意地转回头闭眼小憩。
再醒过来身边一圈沙发坐满了人,魏无羡身上盖了一件带着浅浅檀香的黑色大衣。
江澄道:“我以为你想睡死在我这里。”
魏无羡把大衣放到一边:“滚?我肯定活的比你长。”
江澄冷哼:“美得你,早知道刚才把你扔出去喂狗。”
魏无羡听了那个狗字就起鸡皮疙瘩:“你试试,看我不拆了你的房子。”
众人看两兄弟插科打诨看的十分开心,这会儿叽叽喳喳地闹着魏无羡:“以为魏少爷找了女朋友呢,都不出门跟我们鬼混了。”
有人反驳:“死开,和你才是鬼混,和我们这是朋友间的友好交流。”
“呸!你上个月因为去酒吧喝酒,结果跟人打起来被抓进派出所的事是都忘了吗?!”
“你丫哪儿壶不开提哪儿壶是吧?来来来,打一架?!”
魏无羡被吵得脑子嗡嗡的:“差不多得了啊,哪来的脸说自己是好好公民?大家半斤对八两知道吗??说起来我还有好市民奖呢,你们有吗?”
众人翻着白眼“切”了他一声。
聂怀桑插了句嘴:“我们是半斤对八两,不过今天在场还真有这么一位,那可是实打实的有匪君子照世明珠。”
魏无羡听了这评价,腰板一僵,耳朵嗡鸣,就只看见聂怀桑的嘴形:“那就是蓝湛蓝忘机。”
蓝湛来了?!他什么时候来了?!他……
魏无羡猛地拿起放在一边的大衣,指尖微颤地翻看口袋。果不其然,他从大衣口袋里找到一块素绢。一打开,那股清冷的檀香味萦绕不绝。
魏无羡勉强回过神:“那什么,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玩的开心,不要记挂我。”
江澄啧了一声,踹了他一脚:“要滚快滚。”
魏无羡脚下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迎面一股夹带着雪米的冷空气灌进肺里。
这个天气,和当年他去机场的天气真是一模一样。
魏无羡沿着街道慢慢走,脑海里是过去一段又一段深藏多年的记忆。
六年前——
“蓝湛!我们以后去同一所大学吧。我学商业管理,你学金融,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我们毕业后就可以直接移民去英国领证定居。或者我们直接申请去英国做交换生,先适应一下那边?”
“听你的。”
……
“蓝湛蓝湛!!有狗啊啊啊啊啊!!!!!妈呀!!!!!!我死了!!!!蓝湛!抱紧我!啊啊啊啊!!!!!!”
“嗯!”
……
“二哥哥,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哦。你猜我要送给你什么?”
“不知。”
“就是我!!想不想要?!”
“……”
“蓝湛!不要抱这么紧,我要被憋死了——”
……
“对不起……我……”
“你再说一遍。”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何?”
“没有理由。蓝湛,我们分手吧。”
……
——飞往加拿大的h267号班机即将启航,请乘客们做好准备……
“蓝湛,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
——消息发送成功。
……
魏无羡用力呼了一口气,想把肺叶里的浊气排出去。他扬起脸看着飘着雪的夜空,洁白的雪花寂静又孤独的落下。像落在渥太华郊外城堡高高耸起的塔顶上的雪,他当年躺在病床上看了一整夜。
当年他被人陷害抄袭别人毕设,流言愈演愈烈,最后扯到了蓝忘机。魏无羡呢,舆论压力他不在乎,可蓝忘机这个人,在魏无羡看来,他的身上容不下半点污点。蓝湛,本来就应该像他的名姓一样干净纯粹的。
魏无羡大大咧咧的没错,但他也不舍得恋人帮他背黑锅。
就是很狗血的分手。爱到深处了,矫情一把怎么了?
虽然后来找到了证据,不过他当时已经在加拿大定下了,而且蓝忘机分开的时候那个神情挺吓人的,魏无羡忍了忍,没敢去给他找不痛快。
“魏婴。”
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魏无羡觉得可能是自己耳鸣听错了。他缓缓转过身,那人修长挺拔的身躯就在他身后,不知跟了多久。
“呃,蓝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魏无羡哈了口气,搓了搓手,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蓝忘机静静地看着他:“你在躲我。”
魏无羡呵呵笑着:“哪儿能呢?蓝二公子这两年太有出息了,我怕我冒冒然打招呼别人以为我抱大腿攀关系呢。”
蓝忘机上前一步,魏无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后退。
蓝忘机蹙了蹙眉:“你躲我。”
魏无羡心里暗叹蓝湛真的有出息了:“我就是最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蓝忘机凝眸看了他一眼,忽的伸手扯住魏无羡的围巾把人拽过来,白皙如玉的手背贴上他额头,声音沉了下去:“你还发着烧。”
“嗯?昂,好像是。”魏无羡自己摸了摸,不确定。
蓝忘机感受着手下那烫人的温度,无语。
……
魏无羡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发生成这样了。
他此刻就躺在他邻居兼前男友的床上,享受着邻居兼前男友的照顾。
嘶——不对啊,这前任见面,不是应该分外眼红的吗?怎么到他这就定率失效了?
“喝水。”
魏无羡乖乖把吸管嘬进嘴里,一杯水一下子喝了个精光。
喝了水,魏无羡陷在暖和的被窝里,意识朦胧。看着眼前晃悠的人影,他呐呐地嘀咕:“蓝湛……”
可怜巴巴的,小小声的。
蓝忘机立刻俯身倾耳到他唇边:“我在。”
魏无羡将睡未睡:“不要走……”
蓝忘机心里柔软一片,目光柔和:“不走。”
被子里的人即将失去意识时,轻轻地吐出真言:“我想你了……”
蓝忘机身体一僵,胸口那颗似乎停了很久的心脏恢复了生机,一下一下鼓动得震耳发聩。他仿佛定在原地,呆呆地动不了,手指僵硬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是四个字而已。
六年过去了,他还是会因为这个人说的一些话而手足无措地像个初次恋爱的小少年。
蓝忘机一夜没睡,就静静地坐在魏无羡的床边,用目光把人的五官描摹了一整晚。
无关风月,只是痴狂。
魏无羡醒过来的时候,蓝忘机正在轻手轻脚地整理行李。他懵懵地:“你要出差啊?”
说完醒悟过来,他俩还没和好呢。只是他昨晚的梦里两人已经喜结良缘恩恩爱爱了好久,梦境十分真实,把他骗到了。
他撸了一把头发:“你忙你忙,我回去了。昨天谢谢了啊。”
他刚开房门要走,手腕被人拉住,他诧异地回头,却被人捏着下巴堵住了嘴。
“哎,唔——”魏无羡一顿,嘴被人堵的严严实实。
没有挣扎,只有顺从和挑衅。
毕竟这个人,他也想了好多年。
蓝忘机把他唇边的水渍吻干净,又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手环着他的腰搂得死紧:“不要走。”
魏无羡看着他,鬼迷心窍般的:“行。”
那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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